“如风,看看你老婆,多会说话啊。你以后出门就别喝这么多酒啦,她会心疼的!你呀,已经被老婆管得死死的了。”阮菲笑着推了顾如风一把,那姿态,像是与他有多亲昵似的。
顾父与顾母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不说话,倒是美滋滋地坐在一边,像是等待着一场好戏开场一般。他们可从未见过顾如风像现在这样,被两个女人包围在中间,明明是被江轻言牵着鼻子走,却自认为已经掌控了全局。他们不得不承认,看着自己的儿子有望吃瘪的模样,居然还挺爽快的。
顾如风晲了晲阮菲,没好气道,“谁敢管我?我爱喝酒就喝酒,爱喝多少就喝多少。”
顾如风的语气无比幼稚,因为他此时是满心的不痛快。他明明是带了个女人回家气自己老婆的,怎么江轻言却如此若无其事,仿佛不管此时他带回来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与她无关似的?
江轻言看了顾如风半晌,终于忍不住了,笑出声来,“好好好,不管你。晚上在家里,我陪你好好喝,好不好?”
江轻言对着顾如风说话时的语气就像是哄着一个孩子,顾如风憋了半晌,才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来,“你怀孕了,不能喝酒。”
顾父朗声大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先吃饭。”
阮菲无比自然地吃了这么一顿饭,她时不时与顾如风说说笑笑,还与顾如风的父母谈起过去的那些话题。有时候,她还怕江轻言无聊,无比周到地问一句,“轻言,如果你累了,先上楼休息吧。”
江轻言总是一脸温柔地摆摆手,淡淡道,“怎么行呢?客人都还没走,我这个当主人家的,怎么可以上楼睡觉。”
江轻言的言下之意是无比明了,可阮菲居然一点都不害羞,咧开嘴笑呵呵地说,“没事,我从小和如风一起长大,他的家就是我的家,我不算是客人呀!”
江轻言被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才咬着唇,说道,“有些事情,还是要算得清楚点。”
一整个晚上,阮菲总是用状似不经意的语气,明里暗里堵江轻言一番。两个人在餐桌上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谁都不放过谁一马。
到了最后,多少童年的回忆都已经聊完了,放在嘴边的便成了那些早已被嚼烂了的旧往事,大家都开始觉得兴趣缺缺,阮菲倒也聪明,站起来说今天就先告辞了。
江轻言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伸懒腰,也站起身来,挽着顾如风走到了门边,“阮菲,时候不早了,那我们就先不送了哦。”
阮菲一愣,神情有些僵硬,但很快便缓过劲儿来,笑着向门边上走去。
“如风,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啊?我一个人回去有点害怕。”阮菲小心翼翼地看着顾如风,那眼神中的柔情与不安像是能掐出水来一般,饶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轻易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