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极不是什么心理学大师，跟他也不是很熟，只是下意识觉得，他好像有些不怀好意。
不过在剧组这么多人看着，众目睽睽之下，他能做什么，他敢做什么？
虽是如此想，李明极还是提着一些小心，毕竟他都已经暗中准备搞别人了，难道还指望对方反过来对他友好。
反正也就这么一会儿了，有些警惕也不是坏事。
接下来是倪远和异族人接头的戏份，隔得老远，那就只能喊话了。
“本来是要用满语的，不过最后考虑了一番还是用上了蒙古语。”
这是陆导对于赵忠义和那些异族人对话的解释，一方面是为了淡化异族人身上的某种民族色彩，毕竟蒙语在草原上可不只是蒙古人在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蒙古语比较好找、好学。
在双方接头的时候，男主角和师兄两个还处在震惊中，毕竟在他们看来，这赵忠义再坏，也是自己人的坏，对他勾搭外族也是痛恨居多，现在才发现他连自己人都不是了。
“怎么，很惊讶吗？”倪远距离老戏骨，大概也只差一个老字了，就这一个撇嘴邪笑，就是一般演员怎么都学不来的。
他以前也是主角的常客，也曾做过当家小生，不过现在做配角倒也很自然了，反派角色拿捏得甚至比当主角的时候更老道。
连之前受伤时候，脸上肌肉的抖动，都让人看得跟着发颤。
李明极沉默片刻，才冷冷道：“这样倒正好，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替我兄弟三个赎罪。”
“为民除害？”赵忠义呼哧一声冷笑，哈哈道：“你们锦衣卫，从来都是皇帝的一把刀，几时为过民？现在你跟我说，为民除害？要报仇就报仇，不需要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李明极抿唇不语，只是眼神中已经开始有阵阵杀气。
关于这个他还特意请教过之前离开的裴明德，裴明德告诉他，有时候眼神戏不一定是完全靠着眼神演出来的，尤其是在镜头下，可能同样的眼神，不同的角度看到的观感也会不同。
就像是现在，他微微弯下腰去，做了一个准备拔刀的动作，脑袋也微微下垂，眼睛则微微上挑，眼珠子几乎都要挤到上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