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五条君,真让人意外,怎么会是你。”那边只是短暂地停顿,很快假假地感叹,声音里没有半点意外的意思,“我刚才就在想这个号码的主人应该不是这么无礼的家伙,但是你的话就说得通了。”
“你一开始就知道吧。”
“嗯?是说什么?我和弗雷姆先生之间也是有保密条约的,你知道,做我们这一行——”
“既然你不想接,那以后也不要接了。”
“对前辈的态度很过分呢。”那边凉凉地抱怨一句,“这么专断,你都不在乎会不会被讨厌吗?”
……
那句话里的讨厌显然还暗示了点其他意思,以至于五条悟一时间没说出话,片刻后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气闷地挂断了电话。
“悟,”安静旁观的诺德开口。
五条悟瞥向他,不太情愿地说:“冥冥是——”
“我不会死。”他说。
那让这两天格外黏人,一上午都在拐弯抹角地在意其他事情,绕着正题打转的五条悟,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虽然看起来很危险,但我……还算比较强?”诺德轻声说着已经很久不使用的词,作出他的男友没有开口索要的保证,“……我不会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用亲昵和玩闹一样的嫉妒维持的轻松氛围化作一团晨雾,散得干干净净。
五条悟此刻看着他的样子,多少让诺德意识到,悟的确是如他自己所说的——以负面感情为力量来源,和自人心的阴暗中诞生的诅咒为战,即使强大也还是要面临失去同伴的风险,那样的——咒术师。
“……你可真敢说。”五条悟的声音沉下去,“那——”
被拥抱了,他的男友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他的肩窝——好像这样才能获得安全感似的,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他从来都不知道悟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那你当然也知道,我忽然知道你要为了你的朋友去送死——是什么心情吧。”五条悟在他耳边说。
“……不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