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想听这种事了,她在心里发誓,只要离开了这个地方,一定不会再踏进这样的高门大户人家,哪怕一个人独孤终老也比这样活着舒服。
她说:“常嬷嬷,我困了,去娘那边回了话,就说少爷赶考不在家,我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奴才伺候,外头用的人不用再派给我,以后这院里有你就够了。”
常嬷嬷答应着出去。
她随便擦了把脸,上床拉开被子呼呼大睡。
第二天果然一大早就开始下雨,还刮着大风,那窗户上摇曳着的柳树影子跟鬼似的,衬的房内更加阴森。
腊月感染风寒了,但不重。
她故意的,城里今年开春因为受风寒感染死了好几个人了,婆婆惜命,听说儿媳染了风寒就吩咐常嬷嬷好好伺候,病好之前就不用辛劳来请安了。
上辈子饿习惯了,此时面对常嬷嬷一天三顿不拉的伺候饭菜,腊月反倒不习惯起来。
真是个贱命。
午饭只吃了两口,便吩咐常嬷嬷去备车,她要出门去铺子里。
让常嬷嬷去回了老太太,就说铺子里胭脂出了纠纷折了几百两银子,不去看看只怕铺子都没了。
婆婆最贪财,听说这个事必定会放她出门。
果不其然,她和常嬷嬷很容易就被放出了府。
邢记胭脂的铺子很大,生意红火的不知道被多少同行妒忌。
要想动手脚只能徐徐图之,眼下得力可信的人手太少,这事只能缓一缓。
腊月转悠了半天,听着掌柜汇报店内的事,仔细翻看了一遍账本。
高掌柜是爹爹当初一手调理出来的人,绝对可信,几十年在账上从没有出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