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沫儿将目光从皇上的脸庞上移开,斗着胆子从身上掏出了信物。
为了以防万一,容沫儿将苏太妃和莲儿的信物对换了,此时拿的是苏太妃保管的那一份。两份信物虽然相同,但二十年年来所处的环境不同,多多少少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皇上远远地瞟了一眼信物,连接都没接过去看,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瞧着容沫儿。此时的容沫儿似乎有种错觉,好像皇上在用那不屑的眼神在说:“我看你怎么编?”
容沫儿清了清有些哑的嗓子,保持镇定地道:“奴婢最近与苏太妃偶然相认,当年她是迫不得已才将我送出了宫,皇上如若不信,可以找她对质。”
皇上终于收起了那摄人的眼神,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幽幽地道:“荷珥。哈哈,真是缘分呐,你小时候朕还抱过你,朕记得当年你身上还有个独特的胎记呢。”
容沫儿听后一惊,胎记?不会吧?二十年前一个婴儿的胎记皇上都能记得?
容沫儿自己肉眼可见的地方没有任何胎记,连痣都几乎没有,皇上一对比不就露馅儿了吗?明明做足了准备,结果还是功亏一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来是不走运了。
既然没有见到棺材,容沫儿便不会轻易掉眼泪。不管皇上怎么说,自己都要一口咬定是他记错了。
皇上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她,道:“都快二十年了,你身上那荷花一样的胎记长成什么样了?”
荷花胎记?容沫儿回想起苏太妃说过荷珥起名的由来,并没有提到过荷花胎记。她也注意到莲儿的身上有这么个胎记,如果不是长在特别私密的位置,容沫儿就不得不怀疑,皇上这是在试探自己吗?
不管是不是试探,现在要说自己有这个胎记,如若验明正身,就是欺君之罪。这么明显的谎话是她圆不回来的。
于是容沫儿硬着头皮回答道:“奴婢......奴婢没有荷花胎记,许是皇上记错了,或者是长大了胎记长没了。”
“哦。”皇上云淡风轻说了一句,又道:“那便是朕记错了吧。”
容沫儿大松了一口气,然而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全力戒备皇上接下来的考验。
没想到皇上竟然没有追问,而是平淡地说:“公主册封的事情归皇后管,明日你就可以去找她,长乐宫正好空着,找个吉日让皇后帮你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