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嫔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里无比惊讶。容沫儿向来安分守己,对自己忠心不二,她这是唱的哪一出?不光要和皇上说话,还说要屏退左右。屏退左右是什么意思?那是要让自己滚出去啊。她这是疯了吗,怎么说出这么越俎代庖,不知规矩的话来?她要跟皇上说什么?勾引他,还是说自己的坏话?
兰嫔一直信任容沫儿,越信任,此时就越疑心,于是像个炸了毛的凤凰一样跳了起来。
兰嫔:“容沫儿,你什么意思!”
容沫儿低头轻声道:“娘娘您别动气,奴婢要禀告的事情事关重大,不过跟娘娘倒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
兰嫔心中更加疑惑,容沫儿能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跟自己汇报,而要直接跟皇上说?她刚要开口继续追问,就被皇上给打断了。
皇上阅人无数,见过许多宫女变着法子往自己身上贴,要么假装摔倒,要么用一些小心机,装作不经意而碰巧的样子,珊瑚便是一个例子。
容沫儿不是第一个主动贴上来,要跟自己说话的宫女,但是像她这样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的,倒是头一个。
“甚是有趣。”皇上心里如此想。
皇上冷冷地道:“你,跟朕回乾清宫。”
容沫儿遵旨,浑身都透着紧张和不安,好像每一步都需要特意去平衡,才不至于崴脚。
她临走时对兰嫔微微点了点头,又悄悄地跟对方说了声:“娘娘您放心,奴婢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儿。”
兰嫔嘟着嘴,用委屈而埋怨的目光看向容沫儿。她将容沫儿当作是后宫里最信任的人,可是她在想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自己却不是一清二楚,此时多多少少还是会有被背叛被忽略的感觉。
容沫儿一直都隔着些距离伺候皇上,从来没有近距离在皇上身边呆过。此时他就在自己眼前不足一米的地方向前走着,那明黄色的龙袍在太阳光的照射下越发耀眼,好像能将那与生俱来的威严和凌厉射进自己的眼里。
容沫儿不敢抬头,一路碎步走进了乾清宫,被宫女们浑身都搜了一个遍,才被允许踏进养心殿的大门。
这是容沫儿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这里不愧是皇上的居所,金碧辉煌,气势磅礴,黑色的地砖被擦的能映出人影。殿里的每一个烛台,每一块地毯,每一寸帘帐都像是神仙的手造的,没有丝毫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