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庸似乎觉得理亏,垂着脸不言语。
纳兰云骞说的虽然是有道理,但是那是玉姐姐啊,玉姐姐呼救怎么可能有假?
过了一阵儿,庆庸扬了扬头,执拗地道:“你要是去告状就去告吧,反正我也不怕!皇上再怎么样还能杀了他儿子不成?”
看到庆庸这么固执,纳兰云骞多少还是有些失望。改变一个人的心意谈何容易,即使那个人是个孩童。
既然庆庸没有亲眼目睹事发的过程,那当日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无从考证,或许兰嫔和玉贵人有些许争执,或许两个人都有过错,但是结果就是玉贵人流产而死,春桃以命抵命。尘埃落定,现在去告状于事无补,只会让本来已经平息的事情再度复杂起来。
刚才庆庸说的话提醒了纳兰云骞君臣有别,庆庸是个孩子,但也是龙子。
如今自己已经不是庆庸的师父,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再去管教他。庆庸是主子,而自己只是个臣子,再去说教管理,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
可是庆庸还不过十岁,以后有那么长的路要走,按照他这么自我又听不见去意见的脾气,今后不知道会成长成为一个什么样的皇子。
纳兰云骞轻叹一声,缓缓站了起来,变回了一个臣子的样子:“殿下,今后凡事,都请三思而后行。臣言尽于此,殿下还望珍重。”
见纳兰云骞要走,庆庸下意识地也往前走了一步。他喜欢对方身上的海棠花香,好希望能被他抱着宠着亲昵着,然而纳兰云骞却很有分寸,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唯有刚才短短的一瞬叫了自己一声“庆庸”才让他倍感亲切。
庆庸:“喂,你以后就不是我的老师了,见不到我了,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纳兰云骞凝视着庆庸,缓缓地道:“才学都是次要的,希望殿下能拥有一颗仁爱之心,便是大青子民的福气了。”
庆庸:“就这些?你为天下人说话,难道自己就没有什么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