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露怒气,起身背手道:“先找个凉亭坐下,听听看他们怎么说。”
兰嫔一开始还嫌弃两个乞丐身上脏,听完老汉的讲述倒是同情心泛滥:“皇上,他们怎么这么可怜,皇上赏他们点儿吃的吧。”
接着春桃便将凉亭的桌子上摆满了干粮点心,那个小孩儿一看两眼放光,倔强的小脸儿上浮现了少许童真的可爱。这些精美的甜点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用两只脏手抓起来便一股脑地往嘴里塞。
老头老泪纵横,跪拜道:“谢谢青天大老爷啊,今天真是遇到贵人了,救了我们爷孙两命!”
纳兰云骞将老头扶了起来:“不必客气,您继续说,到底是什么回事?”
老头又叹了一口气:“一个月前,县太爷说要修河道,我们的老屋还有稻田正好在河道上,于是就要被拆除。我们老刘家世世代代在刘家寨种田为生,祖宗基业都在这房子和稻田上,哪能说拆就拆啊?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
纳兰云骞:“修改河道,南水北调确实是国策,长远看是利国利民的好政策。可是凡是要拆除的田地和农舍,官府都应支付相应的拆迁款,还要妥善安置村民,你们没有收到吗?”
老头抬头诉苦道:“拆迁款?哪里来的什么拆迁款?那些官兵们又是砸又是打的,不要了我们的命就不错了,哪里还会给我们钱呢?”
纳兰云骞顿了顿,皱了皱眉头:“像你这样情况的人多吗?”
老头喝了一口茶,润了润他干哑的喉咙继续道:“我们村隔壁那几家都这样,平头百姓的活该被欺负。不过村头有个大地主,他们家倒是走了运,不知怎的全家都搬去卞城里住了,还开了好几家商铺。”
纳兰云骞:“你可有报官?”
老头摇摇头:“县太爷是个大忙人,几天几天都见不到人,哪里有闲工夫管我们这些贫民的事儿啊。”
纳兰云骞皱了皱眉:“刘家寨县令不管,那卞城知府呢?”
老头:“哎,别提知府了,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去找知府告状,结果你猜怎么着?全都给抓起来了!卞城知府已经算是我们这儿有名的两袖清风的好管了,连他都尚且如此,更不要提其他的官老爷了,官官相护,投告无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