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见门上的影子起了身,越变越大,直到覆盖了整扇门。
嘎吱,门开了,纳兰云升穿着一贯穿着的白睡衣,神色俊然道:“怎么了?”
阿羽笑嘻嘻地不请自来,从纳兰云升的胳膊下钻了进去,撇着腿爬上了另一边的空床,盘腿而坐。
还没等纳兰云升发话,阿羽就迫不及待地解释起来:“将军我跟您说,福子和光头......光头副将呼噜声太响了,我根本就睡不着。不是我矫情,只是如果我睡不好,明天精神不济,推脱累咱们大部队前进,还不如来您这儿借宿一晚,等养好了精神,明天也好快些赶路嘛。”
纳兰云升叹了一口气,闭上眼挣扎了一阵,心想还是算了,也就一个晚上,忍忍就过去了,便回到案牍旁继续评阅公文。
阿羽上次找城防图失利,心想这次一定要好好找一找,便把目光聚焦到了纳兰云升的案牍上。
想要接近他总得找个什么理由,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起身,拿起自己那明黄色如金孔雀一般的衣服,走到纳兰云升身边,将它披在了他的身上。
“将军,夜深了,您要注意保暖啊。”阿羽站在他身后,打量着桌子上的文件,密密麻麻的字儿上用朱红笔圈圈画画做了批注,不过却没发现类似地图的图纸。
阿羽却没发现他身前纳兰云升的变化。
纳兰云升铁血汉子的形象深入人心,下属和奴才不敢近他的身。至于亲人,后母与他相敬如宾却并不亲昵,顶多为他做点儿吃食,至于身体接触却是让两人都不自在的。
父亲绥远大将军比他还爷们儿粗心,更不会关心他的衣食起居。小时候两个弟弟妹妹倒是会经常往他怀里钻,不过长大了之后,三人各奔东西,也就少有聚在一起的时光。
在他的记忆里,上次有人为他披衣服还是他的娘亲带着叶儿回纳兰府的时候,一晃也有十年多了。
纳兰云升什么也没有说,眼也没有抬,明明心中波涛汹涌,不过外表看上去却是波澜不惊。
阿羽没发现图,想了想也是,谁会光明正大地当着外人看城防图呢?
他像个螃蟹一样挪回床榻,看着换了装的纳兰云升,本来冷峻严肃的他因为那件明黄的衣袍而变得亲民了许多,要是再梳洗一番,刮个胡子,也定是个帅气俊俏的公子。
阿羽:“将军,您穿这身儿挺帅气的嘛!要我说您以后可以多穿点儿明亮的颜色,多笑笑,老是穿的黑不溜秋的,配上您那凶神恶煞的表情,让人看着都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