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云骞转过头,凝望着庆庸道:“殿下,听闻李妃娘娘在太极殿终日以泪洗面,精神涣散,唯有殿下才是她生存下去的救命稻草啊。”
庆庸若有所思,对母亲的思念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别的孩子都有额娘疼爱,只有自己生如浮萍。
大格格锦衣玉食,生辰有皇上和皇后陪着,而自己同样是龙子,却只能独身一人对月怅惘。
冷宫中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她真的像自己记挂着她一样思念着自己吗?如果他像纳兰云升一样奋发图强,是不是也能把母亲从冷宫中救出来?
娘,好想叫一声娘亲。
“娘......娘亲......”庆庸红了眼眶,带着哭腔道,“你说她真的还记得我吗?”
纳兰云骞看到庆庸无助弱小的样子,于心不忍,犹豫片刻之后,用手轻轻拂过庆庸的脑袋,搭在他瘦弱却强硬的肩膀上,将他轻轻地揽入了自己怀里。
海棠花的香气萦绕在庆庸耳边,像是无数个花仙子在风中起舞,让他心安神往,得到久违的宁静。
庆庸忍不住啜泣了起来,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什么丢脸,什么坚强,都不管了。在这个温柔的男人面前,他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宣泄近十年来的苦涩与不甘。
“我......我好想娘亲......呜呜......”庆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弄脏了纳兰云骞如雪的白衣。纳兰云骞抚摸着庆庸的后背,用温暖柔软的手掌向他输送着能量与抚慰。
看到庆庸哭哭啼啼的样子,纳兰云骞像是看到了儿时的大哥。
那时候在祠堂里,云升也是这般哭泣,只不过那时候云骞还小,便躲在供台下没有出来,只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大哥哭。
后来长大了,大哥变成了刀枪不入的样子,纳兰云骞也就一直都没有安慰大哥的机会。但他知道,他大哥的心,比谁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