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不知都在下细留意着四下的动静。
好在,这路并没有发生什么怪异的事。
终于挨到了那屋舍的大门前,这厮就停了下来。眼前这处屋舍,是一幢独栋的两层木质小楼,仅从外观来看,倒是颇为雅致。
两人行至门前停下,然后由花辞烎伸手推开了眼前的原木色房门,入得门内,里面却是一副别有洞天的光景。
放眼望去,里面并无多余的摆设,这瞧着原本该是会客厅的位置,除却大门正对过去七八步远的主位,摆放着一张简单的矮几以外,其余连个给客人落座的位置都没有。
而在那主位矮几的后面,则是一个半月拱门,拱门出去,就是一个木制观景台。观景台的侧面,立着一棵已经枯萎死去,仅剩那犹如蟒蛇般垂落在地面的根须,在支撑着它依旧屹立不倒的小叶榕树。观景亭的前方,则是一汪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完全碧绿一片不见其底的水池。
在这小叶榕伸展至观景台的枯萎枝杈,还吊绑着一个看起来已经很老旧,现下正无风自动着的秋千。秋千的绳索,亦是爬满了羽叶鸢萝。而在那秋千,不知终于看见了她苦苦寻找了好几个月的拾秋
可是眼前坐在秋千的拾秋,却让不知有些不敢相认。
她甚至不知道该以何种形容词来描述他现下的状况究竟是可以归类为人,还是应该归类为一个半人半妖的植物人
因为,眼下的拾秋身,已经冒出了许多羽叶鸢萝的藤蔓,这藤蔓将他缠缠绕绕,已然叫人分不清他们之间的关联处究竟在哪儿了。
且有一点,是令不知极为在意的,那就是这些从拾秋的身长出来的羽叶鸢萝的花儿,竟然是红色的!
那种鲜艳无比的红,与外面的那些通篇惨淡的白,简直形成了一个再鲜明不过的对比了。
不知看着眼前坐在秋千,披头散发的将脑袋耷拉着的拾秋心下真是,用什么言语也无法表达出她现下的难过。
他可是一向雅正端方的拾秋先生啊,何曾有过如此这般狼狈的模样。
想来,当初他会不辞而别,大部分的原因,定然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在不知的面前出了丑态的缘故吧。是了,以他那般清白的人,出了那样的事,叫他又有何脸面继续呆在不知的身边呢。
但,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得先将他救下来才行。
思及此,不知便架着花辞烎,示意他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