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肃政台的御史在奏疏里将小弟一通臭骂,将小弟比作弄臣!唉~小弟的冤屈,如泼天之大!呜呜呜~~”
说到伤感处,李林甫掩面而涕。
曹悍拍拍他的肩膀,关切道:“然后呢?”
李重俊也颇为同情地道:“御史大夫杨再思以此为借口,向东宫上了一份劝谏书,劝说父王切不可宠信弄臣,不务正业,沉迷于新式博戏当中。消息传进宫里,圣人召父王入宫询问,回来后父王就把李主簿痛骂一顿,说是要将李主簿外放出京,历练历练,以示惩戒!”
“噢?要去何处?”曹悍心中大笑,脸上却一副吃惊样。
李林甫哽咽道:“剑南道,茂州,汶山县,去做个从七品上的县令。吏部的调函已经下来了,小弟过两日就要启程。”
“那可真是够远的!”曹悍满脸唏嘘,心里乐开了花。
李林甫这厮在东宫大搞麻将交际,肃政台早就有人看他不顺眼。
曹悍请主掌左肃政台的朱敬则帮忙,找人写了封弹劾书,就把这件事捅了出来。
而后又请东宫詹事府少詹事阎敬容,在李显面前“美言”几句,再跟天官侍郎崔晔崔老头打声招呼,便把李林甫这厮弄去了汶山当县令。
汶山就是四川北川一带,汉人、羌人、当地土着混杂而居,还要时时面临吐蕃人的袭扰。
能在那里把一个县令当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正好适合李林甫去改造,让他见识劳苦大众的辛苦不易,积累基层经验,祛祛身上的纨绔之气。
“曹兄,那汶山人口不足一千五百户,夹在茫茫岷山和汶江之间,还要防备吐蕃人,小弟真怕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李林甫紧紧抓住曹悍的手臂,哀怨满满,眼中噙满泪水。
曹悍安慰道:“好歹还升了一级,不算吃亏。你去了好好干,干出点成绩来,过两年就调回来了。”
“曹兄!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啊!要时时刻刻想着,在遥远的蜀地,还有你的好兄弟哥奴在受苦呀!~”
李林甫努力挤出泪花,大鼻头耸动着,腊肠嘴一阵嗫嚅。
“会的!会的!”曹悍努力将胳膊从这厮怀里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