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武承嗣忧愤之下暴毙而亡,隆武堂乃至整个武家都低调了许多,现在武家以梁王武三思为首,仍旧是一股足以左右朝堂局势的庞大势力。
在诸多官员看来,曹悍虽是东宫近臣,但考虑到他和二张还有武家之间的紧张关系,最好的对待办法便是敬而远之。
曹悍对于自己目前的处境心知肚明,所以他不会刻意去结交朝臣,而是安心地坐在那吃菜喝酒。
坐在曹悍身边的是论弓仁,这家伙埋头一杯接一杯灌酒下肚,喝得黑脸微红,双眼有些迷蒙。
曹悍瞥他一眼,看出他似乎满肚子心事。
打马球时就心不在焉,和吐蕃大相噶尔·东赞域松的关系似乎也很微妙。
“你是有病之身,不宜饮酒过多。”曹悍好心提醒一句。
论弓仁睁着醉眼,不耐烦地冷冷道:“假惺惺的汉人,用不着你管!”
“老子稀罕管你!”曹悍撇撇嘴,“尽管喝,最好醉死当场!”
莫贺达干抱着两坛子剑南烧春走来,扔了一坛子给曹悍,扯开封泥,二话不说仰脖子就灌。
曹悍倒也不虚,站起身咕咚咕咚与他对饮。
不少官员将军看见曹悍和莫贺达干拼酒,纷纷露出讶异神情。
而且拼的还是蜀中烈酒剑南烧春,这种酒寻常酒客只敢倒一小杯慢慢品,哪能如此牛饮,不醉死才怪。
莫贺达干一坛子灌下肚,长长地打了个酒嗝,抹抹大胡子上的酒渍大笑:“痛快!”
曹悍灌了满肚子酒也有几分上头,甩甩脑袋打着酒嗝,脸上泛起酒晕潮红,意识倒还算清醒。
“这酒不错,回头请大汗跟你们大周皇帝要五千斤!”
莫贺达干随手将酒坛子扔到一旁,一屁股坐在曹悍旁边,斜倚着身子,支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