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俊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看来他对九梁山上,李重福抛下李重茂逃命一事还在耿耿于怀。
曹悍远远望着被卫士拖走,在那挣扎哭喊的鲁正元,叹了口气道:“他跟我们一起从九梁山死里逃生,危难关头也算生死与共,尚且有几分情义在,何不请太子出面,为他在东宫谋份差事?”
李重润摇头道:“父王刚刚入主东宫,诸事繁多,还是不要拿这种小事去打扰他。鲁正元曾经是圣人的亲信太监,在内宫多年,身份敏感,贸然对其拉拢示好,只怕会引得不必要的麻烦。”
李重俊笑道:“曹大哥无需理会他,一个奴才而已,反正他在内仆局也死不了,顶多是挨打挨骂吃点苦头罢了。这厮在黄枫谷时对我们看管严厉,要不是后来识相了,对我们百般讨好,就连我也饶不了他。”
两人跨上马准备离开皇城,曹悍无奈,只得跟在他们身后。
回头再看一眼,鲁正元已经被李重福的卫士驱赶走了,他的郡王车驾则缓缓驶入东宫。
神都南市,万福苑主楼雅间,李隆基早已等候在此。
三人到来,相互见礼后,在宽大锦榻上围着一方矮桌两两相对而坐。
有身段颇为妖娆的女侍端着盘子上前摆放菜品酒水。
李重俊盯着人家肆无忌惮的打量,嘟囔道:“若非父王发了话,咱们就把聚会之地改在思顺坊的藏花小筑,那里的姑娘色艺俱佳,在神都可称一绝。”
几名女侍脸蛋羞红,却也不敢发作,更不敢流露恼怒之色,盈盈下拜后,低头快步退出雅间。
能到万福苑雅间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女侍们哪敢怠慢得罪,只要客人们不会闹得太过分,通常忍一忍也就罢了。
李隆基揶揄道:“看来俊哥儿已是那儿的常客喽?”
李重俊嘿嘿笑着,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刚入京那几日闲来无事,无意间与右春坊太子舍人宗楚客相识,他便邀请我去过...几次....”
瞧这厮一副回味无穷眉眼含春的样子,就知道他在那藏花小筑日子过得无比滋润,十有八九,十多年的童子身也丢在那了。
这小子今年还没满十六,过不了多久,神都纨绔圈里,又将再多一位花丛老手。
不过对于这些贵胄子弟来说,十几岁初尝人事算不得什么,只要别在成婚之前,弄几个娃娃出来,家里通常也不会管。
李显严令他们不许去烟花之地,不是怕他们坏了身子,而是怕名声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