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生过?
曹悍觉得有些可笑,金州折冲府兵马、公主亲事府卫兵、房州团练,还有那上百名女侍、太监,还有几百个竹山青壮,几千条人命葬送在这次事变中,就当作没发生过?
独孤讳之走了狗屎运,跌下山崖没摔死,却也差点成了植物人,提前送回神都疗养去了。
还有他自己拼得满身伤,差点快死掉,休养了两个多月才勉强恢复,这些,统统都没发生过?
只不过是站在政权顶端那些大人物相互妥协的结果罢了。
曹悍不是愤青,作为一名前世饱受社会毒打的老油条,他看得很开。
只不过心里有些感慨,等级森严的封建皇权时代,人命当真如草芥般不值钱。
眼观鼻鼻观心的高延福眉梢微抬,他眼角余光瞥见,站在自己身边这名年轻人,脸上竟然很突兀地露出一抹满是嘲讽意味的冷笑。
高延福知道,这名年轻人就是英王在竹山培养的心腹,听说颇有勇力,良家子出身。
这次带着英王一家和太平公主从九梁山死里逃生,立下大功,破例受到圣人点名召见。
只是这年轻人出身寒微,似乎不太懂礼,眼珠子四处乱转,抠鼻子打哈欠,还...还偷偷抓屁股!
太粗鲁了,完全就是个不知礼节的粗野乡民!
高延福翻了个白眼,作为伺候在圣人身边,谨小慎微恪守礼仪的内宫宦官,他最受不了这种举止粗鄙的莽夫。
高延福刚准备阖上眼继续恭立着,感觉有胳膊肘拐了他一下,茫然睁眼转头望去,只见那名白脸青年一脸灿烂笑容的冲他挤眼睛。
“这位中贵人不知高姓大名?想来在圣人身边伺候有一段时间了吧?”
曹悍觍着脸小声寒暄。
高延福稍微往旁边挪了挪,淡淡地道:“杂家是中御府少监高延福,在圣人身边伺候已有三年。”
“原来是高少监!失敬失敬!”
曹悍拱手一脸熟络,低声道:“不知高少监可认识中御府的鲁少监,在下和他可是老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