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方仪没有答话，他又继续道，“首先，你的假设是不成立的。”傅近年指尖轻扣桌面，“我们坐在这里聊天，就是建立在相识的基础上。”他抬起头，眼神直视周方仪，“我们之间没有不平等，虽说有一纸合约，但交易也是发生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
“我......”她张张嘴，想要反驳却找不到什么借口。“所以，我们已经有了超越合同的关系，不要否认它。”
傅近年不愧是当了两年总裁的人，一开口就让人信服。
“我没有否认。”她摇摇头，“我们见面的第一天，我就说过，我会把这份合同当做一份工作来看。”她抬眼，望着傅近年，“所以，在朋友这个身份之前，我们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那你承认我们的朋友关系了？”他没有因为上司和下属这两个词着恼，反而精准发现了句子里的盲点。
“额，这样理解也可以？”被带走节奏的周方仪实在没办法将否定句说出口。
“好，那以后就不要逢人就讲我们只是合约关系了。”
“嗯......好的？”
周方仪的伤并不算严重，待到傍晚时，就已经可以出院了。“黎楚楚的伤情怎么样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询问起护士小姐。
“刀伤比较深，需要住院观察一天。”护士低头翻找着档案，不一会便调出了黎楚楚的病情，“不过不用担心，现在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好，麻烦您了。”见黎楚楚的伤并无大碍，她暂且放下心来。
“回家？”
“嗯。”
入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好冷。”黎楚楚把自己蜷在被子里，“大概是发烧了吧。”她暗自做了诊断。
手边上有呼唤护士的铃，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按下。“要不，就这样放任自己去吧。”她闭着眼，渐渐放弃求生欲。
自从回来这个世界线，她便失去了目标。“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黎楚楚一直试图找到答案，但很遗憾，时至今日，依旧一无所获。
发烧应当是死不了人的，但刀伤加上炎症，也确实能够让她暂时失去意识。“如果就这样走了的话，是不是还要劳烦其他人为我收尸啊。”这是黎楚楚昏迷前，最后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