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也只是时常与二夫人走动,不知不觉间便学了几分,侯爷这三个字已经把话说到明面上了,就看夫君如何理解。”
刘仁轨闻言,玩笑般的冲自家夫人揖了一礼,好奇的盯著她:
“小生愚钝,还请夫人为小生解惑。”
邹氏也跟着凑趣的回了一礼,然后答道:
“侯爷无非就是两层意思,第一层方才夫君已经知晓,至于第二层嘛,大概是在说关你屁事…”
邹氏吐出最后几个字之时,脸色微微有些泛红,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刚才只图口快,用词难免粗鄙了些…
刘仁轨也是一脸错愕,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关你屁事这几个字的确是画龙点睛啊,石门关与户县隔着一千多里地儿呢,那边自有那边的规矩,司马刺史守将哪个不比自己来头大?轮得到自己这个小小的县令瞎操心?真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怎么着也牵扯不到自己头上来,再说了,如今大唐国力蒸蒸日上,陛下又威伏四夷志在八方,说不定人家云中侯只是受命于陛下在西域提前做甚谋划罢了。
刘仁轨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上回突厥不就是这样么?自己跟着瞎掺和什么?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户县百姓身上,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政绩!
再说了,自己这般试探一位侯爷,人家不但没有找自己算账,还故意装作不知,就已经说明了问题,真要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早就登门来找人了。
想到此处刘仁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带着几分期待又问道:
“那夫人以为上回云中侯说的拿下户县皇庄是谁得利?”
邹氏疑惑的看着他:
“夫君这几天仍旧没想透?”
刘仁轨听见这句话后脸皮不禁微微有些发烫,的确是没想明白啊,他在书房梳理了好几天仍旧没有想通其关节,户县县衙联合他云中侯拿下各处皇庄,然后再以户县县衙的名义转租给急需开建的唐信集团,内府和宗室因此能收到一大笔钱财,户县县衙名下也能拥有更多的土地,将来指不定民部还能收到许多赋税,户县财政也能得到缓解,而且就连百姓们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差事,从表面上来看,最吃亏的,似乎只有云中侯一人,可谁最得利,好像还真不好说啊…
“夫君又把自己绕进去了…”
邹氏笑呵呵的将刘仁轨按回了椅子上,这才问道:
“夫君以为这唐信集团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