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卢义方,脸上神色十分不善,哪里来的小胖子居然这么狂妄?竟敢在老夫面前抖书袋子?
“立学便是立德,若胸中无半点文墨,岂不是误人子弟?荀子言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那太平县伯才多大?身上又有何德何能,就敢教授一位皇族子弟学业?难道就凭区区一层舅父关系?”
卢氏众人大都是从老家赶过来的,哪怕是像卢法寿,也是从泗洲刺史任上匆匆回京,所以这群人根本就不认识李泰,当然,其中也有李泰年纪小,很少在外露脸的缘故。
而且今日李泰穿的一身寻常衣衫,里头还套了一层校服,为了保暖,拉链几乎拉倒了下巴,看上去跟个二杆子没什么两样,所以卢义方话音一落,其余众人也跟着出声呵斥起李泰来。
李景仁本来看到堂兄来了,心中还有一丝欣喜,他对李泰的学识一向钦佩,认为这下有帮手了。
可当看到这么多人呵斥堂兄一人,心中不免又替他捏了一把汗。
李泰嗤笑一声:
“人分老幼,学问焉能分老幼?莫非只上古圣贤能着书立说?须知即便在他们那个时代,也是要结合前人思想总结概括的,既然他们能,为何太平县伯就不能?”
卢义方冷笑连连,指着李泰大声呵斥道: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那老夫倒是想问问你,那太平县伯做了何等了不得的学问?”
李泰傲然道:
“只怕说了你也不懂,倒不如说说你懂的,让我这个太平县伯大弟子来回答你如何?”
卢义方听罢哈哈大笑,还转头看了看四周哄笑的族人,与他们一起取笑李泰道:
“你不过一黄口小儿罢了,竟敢向老夫挑战?莫非不知道老夫的身份?”
李泰背着手皱了皱眉头,十分不耐烦的说道:
“我管你什么身份?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家伙而已,哪里值得让人铭记?快点,说不说,不说赶紧走,别在这撒泼!”
听他态度愈发放肆,卢氏众人喝斥怒骂之声不绝于耳,卢义方更是怒极反笑,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泰,语气轻蔑道:
“既然你要自取其辱,那老夫就来试试你这个太平县伯大弟子的斤两!老夫来问你,“昔之人无闻知“,何解?”
李泰呵呵一笑,背着手走了几步,眼中精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