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甚事?"韦玄祯怒喝,他挑起眉毛,感觉一定又是坏事。
王仁义道:"听说,许多庄农都在闹事,说是现在粮食不值钱,庄子里雇佣他们耕种,他们希望不分粮,而是用钱来支付雇佣报酬。"
"他们想得倒美,世上哪里有这样的美事?"韦玄祯破口大骂。
现在大家都清楚,铜钱值钱,因为市面上粮食多,而且未来的粮食只会更多,那么未来这粮食就不值钱了。
于是,那些佃户,理所当然,不希望帮自己的地主耕种时收到的是口粮,当然希望用钱来雇佣他们。
佃农们虽然愚蠢,可这种愚蠢,只是在长远见识上,终究他们不读书,也没见过更大的世界。
可是,在眼前利益面前,他们还是精明的,现在傻子才为粮食耕种呢,就是要你给钱,紫铜的那种钱。
王仁义苦着脸道:"学生只怕,将来他们要闹事啊,就算不闹事,将来只怕有许多人要逃走,现在他们情绪很激动,派去管理的几个人,现在还能维持住局面,可一旦时间长了,就,……。"
不用王仁义说下去,韦玄祯,已经脸色,惨白!
好嘛,真是所有问题都一下子,暴露无遗了。
"这李治,还让不让人活了?"韦玄祯心情越加暴躁,又破口大骂:"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啊。"
猛的,韦玄祯蓦然想起了甚么,忙道:"我那侄儿,韦节荣,当初他说卖地,现在想来,也未必没有道理。"
此时,韦玄祯竟然想到了那个傻乎乎的侄子,蓦然有点,后悔了!
若是那个家伙刚从格物学堂回来,就叫嚣要卖地,若是当时不是处罚他,而是听他的话,……。
若是那个时候卖出第一批土地,趁着地价还不错的行情,换来一大笔钱,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
那个家伙,看上去傻乎乎的,可实际上,……。
可人生没有后悔药!
"东主,你是不知道,那韦节荣,早就将自己的私地卖了。"王仁义道。
"甚么?"韦玄祯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