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忙道:“慢,另外再带一首诗给曹公,诗曰:何意百练刚,化为绕指柔,烈火焚烧若等闲,只留清白在人间,复述一遍,我先听听。”
两人低头嘟囔了几遍,直到郭嘉满意,这才继续叮嘱道:“切记,香囊不可沾水,步摇也不可遗失,且你二人必须亲手将这两物件呈于曹公当面,还有那首打油诗,也别忘了。”
“喏。”
“此间事了,尔等告退吧。”
曹卒对视一眼,有些迟疑,其中一人忍不住担忧道:“祭酒,据小人所知,驿馆附近多有眼线,明日出门办事,恐难以掩人耳目。”
“此事不用尔等忧心,届时我自有破解之法,若无它问,出门之后便可向典将军领些赶路的盘缠,去吧。”
“喏。”两人这才告退离去。
入夜,郭嘉正准备躺下,只见典韦一身黑衣打扮来敲郭嘉房门,把开门的郭嘉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遇见刺客了呢,忙问道:“典将军,这是……”
“回祭酒,典某已将事情办妥了,其人乃是曲阿乡保,家中尚有一高堂需要奉养,其妻子嫌其整日游手好闲,便在两年前与人私奔,仅留下一对儿女,因家中排行老三,乡民唤其为林三。”
“噗,他也配叫林三!”郭嘉一副见鬼的样子。
“呃,有何不妥之处?”
“无事,就是这名字取得好啊,话说那个林三……”郭嘉一撇嘴角,怎么就这么别捏。
“嗯咳,那林老三之家眷可曾安顿好了?”
“已安顿好了,典某自称林三好友,诓其母曰林三犯了大案不敢露面,便使俺通风报信,叫其家人到山上避避风头,其母不疑有他,便随俺安顿于山林之中,俺还顺手问其母讨了一件信物。”
典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摊开一看,一枚桃木梳子正趟在里头,粗粗一观就知有些年头,想来必是其母贴身之物。
郭嘉点头一笑:“呵呵,好,有了此物便不怕那林老三不乖乖就范,未免打草惊蛇,典将军赶紧与其言清厉害,而后将之放了。”
“好咧。”
典韦点头应承,正准备转身,郭嘉又叫住了他。
“将军留步,此去将军莫忘给林老三尝些甜头,并叫其人明日一早守在驿馆门口等候,我欲要他帮我带两位信使出门,有其人在侧,定然不会叫虞翻起疑,此后若虞翻问起,叫林老三如实相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