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延捕捉到了保护这个词，保护……他若有所思起来。
只是答应了要保护赵瓒就能做到这个地步，他该怎样让宋星保护他？
他记住了这个词，笑了一声：“那你是有点坏。”
宋星仿佛希望落空了，这场辩论她是赢了，但是还不如输了，她眼睛暗了下去。
翟延就像手上没有手链和脚链一样那么从容，一俯一仰皆有俾睨天下的姿态，他看着宋星的眼睛里面有柔和的光。
他从她的眼睛也看的出来，她很在意这件事情，甚至深受困扰，如果是这样，他要带她走出这个迷宫：
“不过，你只要不能保护赵瓒，就无法原谅你自己，这不能证明你是一个坏人，只能证明你是一个……愿意保护别人的人，你把赵瓒的事情选择高于你自己，做你自己不喜欢的事，搅乱你自己的生活，这不是一个坏人应该做的。”
“你觉得自己是个坏人，是不是因为要杀我？你觉得要杀人，所以觉得自己是坏人？”
“可是这种行为本身，是一报还一报，是我有错在先，是我先杀了人，从原始的角度来看，我是要用命偿还的。”
“你本心不坏，只是选择的方式错了。”
“百姓的普通处理方法是选择官府，让官府替他们做主，替他们杀人，他们避开了杀戮，也能赢得别人的支持，而你选择了比较野蛮的方法。”
“殊同同归，你不是坏人，你懂吗？”
他很少一次性说那么多话。
宋星心中恍然大悟，所以当年，当年她只是选择的方式错误了吗？她不该自己动手，应该寻求的是公众的支持？
可是那时候太紧急了，根本就不可能。
她突然想起，她好像没有那么坏。
第一次动手杀人，其实不是那样，她没有打算杀人的。
当时，她怕自己晚一点，奶奶就会出事，因为未知，所以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