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定珊看看里正,又看看张婆子,张婆子叉着腰冲里正道:“我家今天中午也吃鸡!一会儿我就那只老母鸡给宰了!我家也有蒸蛋!”
孙爷爷隔着篱笆指着张婆子道:“刁妇!刁妇!你连个字儿也不认识!里正是要和这珊丫头说那这些被河水冲出来的古董的事儿!我看你家那两个孙子全被你惯坏了!一点儿都不识大体!还考童生,只怕见了那考官都不知道作什么礼!”
张婆子落了脸,她又要骂那孙爷爷,赵春生沉着一张脸掀了帘子出来了:“娘,里正是要和珊丫头说正事儿,让她去吧。”
“还有我娘!我现在每时每刻都要和我娘在一起!”袁定珊加了一句。
“去吧去吧!”赵春生说完,又阴着脸回了屋。
张婆子咽不下这口气似的,她恨恨地松了袁定珊,里正笑呵呵地道:“那个,素娘啊,珊丫头,咱们走吧?”
里正家的屋子果然暖和又舒服。
袁定珊和姚素娘洗了脸,里正先把好吃端上来了,他平时最心疼的小孙子要吃鸡腿,里正都给他一眼瞪了回去。
“里正爷爷,你让小宝儿进来吧,看他委屈巴巴的。”袁定珊道。
里正就扭了头看向了自己的小孙子:“小宝儿,来,珊丫头姐姐叫你呢!过来陪陪珊丫头姐姐!”
得了,袁定珊是不想看小宝儿委屈,到了里正这儿,她倒成了想让小宝儿陪她的了。
袁定珊这半只鸡腿没吃完呢,里正就笑眯眯地把纸笔送上来了:“不着急!你先吃!我就是先让这笔和墨暖和一下儿!”
袁定珊翻了个白眼儿,她扶着自己的头道:“里正爷爷,我可一时半会儿画不完,您知道,我被那赵大官儿推下山坡,脑袋上摔了一个口子,老是隐隐作痛,我一天给您画一小片儿行不行?”
“行行行!白眉山这么大座山呢!慢慢画,不着急,你看看你,本来细皮嫩肉的一个小丫头,手指头都冻破了!宝儿他娘!弄点儿那个膏药给珊丫头把手包上!这手还得写字儿画图呢!”里正又冲外面喊了。
“来了公爹!”外面立刻传来了宝儿他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