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娘,是我。”冯云应声道。
咣当一声,门闩打开。
孙婉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宽袖衣裙,腰间系着围裙,脸上未施粉黛,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一见冯云,她撇了撇嘴,闷哼一声:“怎么不死外面?”
冯云从她一脸不情愿的神态看,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你丫就不该回来!
她身后,冯征咧嘴正笑,缺的那一块牙依旧没补,哈哈笑道:“刚还和你正娘念叨你呢,这就见着了,果然我们父子同心!”
冯云注意到,老爹手里提着一柄刀,正娘则握了一根擀面杖。
冯征将手里的刀扬了扬,尴尬道:“这里不太平,以防万一。”
这时,圆圆脸的冯山扑上来,被冯云一把抵住脑门,两道清鼻涕随着惯性甩了过来。
还好冯云侧身一闪,躲了过去。
“大哥大哥,你终于回来了,老师让我们每人写一首咏物诗,我都快愁死了!”冯山哭丧道。
你愁不愁倒是次要,我更想知道嘉贤大儒收你做关门弟子,究竟后悔了没?
冯云走进门,几只老母鸡扑腾着翅膀跑开,也不见平日里的丫鬟和杂役了。
冯征将刀靠在门旁,笑道:“今日学堂放旬假,山儿恰好在家,刚好你回来,一家人难得团聚。”
“怎么搬到这儿了?”
“家里收入断了,你弟求学得花不少银子,养那么多下人也得花银子,索性把那宅子卖了,下人也给了点钱遣散掉。”
“都说了一人给十两银子就了不得了,你非要给五十两。”正娘用擀面杖在桌上重重一敲,怒气冲冲道。
“主仆一场,好聚好散嘛。”冯征嘿嘿笑道。
“打肿脸充胖子!”孙婉茹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