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他正想再度提出商议,但姜维却转而向其他将领下了另一道命令:“将攻打南安其余城池的军队收拢,接替本部人马继续围攻原道城,入夜之后本部主力向东转移,寻机歼灭前来援救原道城的敌军!”
众将答应一声,各自领命而去,姜维又对传令兵吩咐道:“速往阴平桥头,调张嶷、姜远部前来助战!”
夏侯霸惊讶得合不拢嘴,拉住姜维问道:“阴平桥头何等重要,调来张嶷和姜远固然可以增添本部的战力,但我军退路如何保证?将军难道忘了之前那支从祁山突出的奇兵?”
“那不过是敌将的诈术,我军兵力集中,雍凉魏军兵力却分散,各部实力皆弱于我。”姜维信心十足地说道,“即便祁山之敌敢故技重施,量其也不敢进攻白水、关城,待我军击破南安或天水,敌军若在阴平则自陷死地。”
夏侯霸叹了口气,低声道:“只怕即便有张嶷、姜远部前来助战,我军也无法轻易拿下南安或天水,届时长安郭淮陈泰救兵大至,我军将陷入被动。”
“我意已决,公不必再劝。”
……
阴平桥头,姜远刚返回营中见过了俞广,见营中一切如常便放下了心。
正好张嶷派人来邀请他前去无当飞军营中议事,他便独自离开虎步军的军营向桥头南侧的张嶷营中行去。
其实议事不过是个借口,姜远猜到张嶷大概是想找自己聊几句顺便喝上两杯,果然一到张嶷帐中就看到了桌上摆好的酒食。
比起费芸葭来的那天俞广为他准备的食物稍微逊色一些,不过姜远对此并不在意,他在席间入座,从容自若地将摆在桌上的杯子全部收了起来。
“姜参军,这是何意?”张嶷奇怪地问道。
“张将军的病情不宜饮酒,上一次我已经说过了。”姜远回答道,“况且现在是在军中,饮酒容易误事。”
张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道:“我已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难道在人生最后几年连饮酒的愿望都无法得到满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