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小巷子的角落里,拭着唇角的血。
身上的伤,一半是在外头和人打架落下的,一半是父亲打的。
他是家中幼子,但父亲怨他不长本事,及不上陆家小儿,自幼就打到了大。
那天他受了气,打算去找陆泽丞较量一番,就这么遇见了她。
她蹲在那里,给野猫喂东西。
四五只小猫围着她,她低着头看着它们笑,眸子在阳光下闪耀得像两颗黑曜石。
她起身时,看见了他,没有像帝都里那些听过他“名声”的“大家闺秀”一样吓得惊慌失措,而是起身给他递了一条手绢。
他愣在了当场。她就点了点唇角,说:“哎,你流血了。”
他眯着眸子问她:“你不怕我?”
女孩笑得温婉:“我都不认识你呀,为什么怕你?”
温软的江城口音,与那条丝绸手帕一样。
他轻哼了一声,离开。
转身时,只看到她低着头继续在那里喂野猫。
大概,也只是把他当做了一只大野猫。
后来,他每天都去那条巷子里待着,她每天都准时出现。
他们交谈不多,但他每天就站在那个地方静静地看着,她给他递过创可贴、紫药水,还有一次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