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是一个人。
在他面前哭,她有时候确实会觉得丢人。
只是眼泪这种东西,流出来以后,就止不住了。
枕头被打湿,眼泪如蜿蜿蜒蜒的小溪,聂薇咬紧了牙关,最后的倔强,就是不发出声音来。
一旁的严禹鸣,似乎愣了一会儿,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聂薇闭上眼,长睫缓缓一抖。
他那么孤高的人,今天能说出那些话已经不容易了,现在,恐怕是生闷气了。
唇畔扬起一丝涩涩的笑,聂薇突然想到了他们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光,虽然两个人也都是刺猬,也都骄傲得不可一世,可是不是这样的。
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再回头时,两个人都变了,变本加厉得包装自己,怕会再度受伤。
颊边一热,聂薇睁眼,就看到严禹鸣的蹲在床头,正拿着手指细心地帮她擦眼泪。
她微微一笑,刚想讽刺他两句。
严禹鸣却丢了一个东西给她,声音喑哑地开口:“送一个东西给你。我这个人……你知道的,不太会哄人。”
小小的飘雪球,就这么静静地立在床头。
红色的房子,绿色的圣诞树,暖黄的灯光……像极了他们在美国住的那个家。聂薇将飘雪球捧在手心里,唇角一撇,道:“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