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如坠,外头黑压压得一片。
杂乱的风卷起落叶,混着雨贴在窗户上,滑落一道道扭曲的水痕,视野内彻底看不清了。
老甜品师点燃了蜡烛,解释道:“一遇到这样的天气就会停电。”
“今晚大概回不去了。”盛夏晴子低声道。
乡下来时的路都是土路,这么一场雨恐怕早就泥泞不堪,车和人都是不能走的。
天又这么黑,不适合赶路。
“不嫌弃的话,就在客房休息一晚再走吧。”甜品师说道。
忱幸点点头。
期间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果然是没有信号的。
晚饭是西餐,好似与乡下这个地方有些不符,却又莫名契合这场大雨。
带着血丝的牛排,高脚杯里猩红的酒水,微微摇曳的烛光,映照雪亮的餐具,一尘不染的洁白桌布。
这倒像是一场沉默的晚宴,在雨打窗棂的噼啪声里,只有刀叉偶尔划过餐盘的细微声响,那是被切割好的肉,然后放入口腔无声咀嚼。
只有烛边的影子在动。
忱幸默然无声,吃相斯文像是不饿。
盛夏晴子像是不常吃西餐,多少有些生疏。
但忱幸不必分心去看,只是一眼就能知道她握着刀叉的手很稳,明明轻轻一划就能将肉分成大小齐整的块,却故意偏了力道和方向。
而目的不言而喻。
可是,她不是一直在伪装吗?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是觉得自己不会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