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薇可怜兮兮地道:“爹爹若是不信,把竹兰抓来,容女儿与她当面对质!”
左相皱眉,心里一口气不上不下,半晌才恨恨道:“你闯出此等大祸,叫为父如何办?”
在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端庄美妇,约摸三十七八岁,其下首则是府里三位少爷,以及二小姐苏嫦茹、三小姐苏婉蓉。
“我以为屋里只有锦王一人,在自己雅间时曾表意锦王,那时话已出口,叫一些贵公子听去。”苏幼薇小声道,“女儿想着,贵公子都聪明,顾及太子的颜面,不会将此事抖出去,是以继续表意锦王,哪知竹兰几人如此歹毒,竟将太子找来……”
她一脸委屈,直接蹲坐在地,握着颈间项链,抽噎道:“娘,可惜您早早过世了,留下孤苦的我,备受人欺负!”
这项链,是原主的娘留下的。原主的娘早年跟着左相吃了不少苦,但没来得及享福便撒手人寰。
左相憋在心里的那口气,慢慢消散了。对于与他共患难的原配夫人,他是极有感情的,自认有愧于她,而如今的夫人,是他的续弦,着锦衣华服,和他育有三儿两女。
他长长一叹:“如今全京城都在传扬这件事,太子颜面尽毁,他不会放过你的。”
苏幼薇一惊,忙道:“爹爹不明白吗?事情才发生一个时辰,怎会传得如此迅疾,背后必有人在陷害我,一心置我于死地!”
“幼薇啊,结果已如此,过程不重要。”左相摇了摇头,“太子决意退婚!”
按律法,皇族退婚,另一方会死,只庆幸此祸不及家人,否则整个左相府都会搭进去。
苏幼薇心里着急,哽咽道:“娘,女儿怕是要来找你了……”
左相心里一酸,轻拍了拍她的头。
徐氏过来,拉起她叹道:“幼薇啊,快起来,女儿家的,如此做派成何体统?”紧接着,她自责道:“若是姐姐在世,见你今日光景,必然会怪我没教好……”
闻言,左相散去的怒意燃起,原本渐柔的脸色又冷硬下来,斥道:“三个女儿都是一样教的,一视同仁,为何嫦茹、婉蓉是大家闺秀,你就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