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晔之却颇不自然地移开一步,皱眉望向她,如何都不敢信,一个女魔头竟也会流露出这般小女儿家的情态。
那一日,他不知为何,终究是做不到置之不理,背着她一路走下山,那时她的呼吸已微乎其微,而身上被血色染红的衣衫下,是恰巧未中要害的伤口。
下手者似乎根本没有找对方向,颇有几分误打误撞的意思。
慌乱之下,他在她的身上找到一个白色瓷瓶,将里面的药丸一股脑地倒出来融成水喂给她,这才保了她一命。
可这瓷瓶里的药丸,弊大于利,服用过多,刺激过度,自然伤身。
他原本是该回师门的,却因她的缘故,在这镇上的一户村庄心不甘情不愿地落脚。
即使是郎中说她出了问题,他依旧将信将疑。闻宛白这样嗜血如命的人,真的会有一天变成现下这幅模样么?
闻宛白转而拉着他的手,做了个口型,疑惑的语气,苍白的脸色无一丝血色:“夫君?”
方才听郎中讲到这两个字,他便迫不及待否认,不禁令她对这两个字分外好奇。
夫君是什么呀。
苏晔之神色一凝,暗自抽出手:“我们在此处是兄妹。”
闻宛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是兄妹啊。
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像自己的哥哥,她也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哥哥了。
头突然间疼起来,她捂住头,罢了罢了,记不起的东西,便让它随风而逝吧。
这一户人家似乎搬走多年,屋子早已破旧不堪,苏晔之无奈只好先与她借住在此,而身上暂时的银钱也是当了闻宛白的首饰。村里的人热情,时常送些米面,这才致她二人不过于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