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锐士们列阵在大帐两侧,鬼卒掀开帷幕,梁晨昂首踏入大帐。
她心想:无论如何……我的命运,不由方士,也不由神明,唯有我来掌控。
梁晨轻轻闭上眼睛,白皙的手臂上呈现出淡淡的淤黑。
“来人,上酒,上酒!”鼠大师大喝一声。
说着,他走到梁晨身旁,问道:“女娃娃,想要腐血虫蛹酒,还是人面鬼蝶酒?嗯,快说,想要什么酒?”
梁晨并没有被这些怪异的酒名给吓倒,反而很镇静地回答道:“我对酒从不挑剔。”
鼠大师拍拍手,咧嘴冷笑,“那就给女娃娃来碗最烈的人面鬼蝶酒,老夫最喜欢这个,最喜欢!”
鼠大师一步并作两步,一屁股坐在废旧车门、野兽毛皮和枪杆子拼接成的长老宝座上。
梁晨虽是囚犯,但她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地毯上。
帐篷周围遍布着细小的藤蔓和一颗颗鼓囊囊的肉瘤。
大帐正中悬挂的角鼠头骨上也冒出了不知名的菌类,不止如此,连桌子上都生着霉斑。
但梁晨不为所动,深邃的眼眸里仿佛隐藏着许多秘密,叫鼠大师也难以看透。
这叫鼠大师对梁晨的看法稍微有所改观。
灰鼠氏族的疫病巫女提着酒壶,将污黄混浊的酒水倒在了两人碗中。
梁晨看到碗里漂浮着一片片人面鬼蝶的翅膀,这些蝶翼仿佛一张张惨白狰狞的人脸,浮动于污秽的酒水之中。
鼠大师率先干了一碗,舌头和两颗大门牙灵活分工,连舔带咬,把“人脸”和酒水一起喝得干干净净。
“好酒,好酒!”他回味似地舔舐双唇和胡须上残留的酒水,仿佛碗里的是仙宫佳酿,浪费一滴都是天大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