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摔碎了的瓷杯,碎渣满地,茶水溢开,有些深浸入地面。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清香,却丝毫不能驱散郁明启额间的愁云惨淡。
“本王唤诸位来,不是让你们都劝我息事宁人小心蛰伏的!”
“父皇一人困顿在宫中,到底病状如何我们不得而知,可为何偏偏他郁广冀能入宫侍药,我们侍不得!”
“殿下,您暂且息怒。”司徒浩然语重心长道:“臣已派人去后宫探信,皇后娘娘想必是知道一些内情。”
虽乾安帝称病已久,但真正称病罢朝也就是这几日的事。
“还需要什么内情,他郁广冀叵测之心昭然若揭!”
郁明启握拳,狠狠锤在桌面上。
他目光沉沉,眼中氤氲着一点极燃的怒火。
这时众人知晓,出口既是要触大皇子殿下的眉头,于是皆缄默不言。
“日日上朝伏低做小,看他这个半瘫的脸色行事,你们忍得,我忍不得!”
他巡视下场几个垂首的心腹,恨铁不成钢道:“郁广冀的心思你我心知肚明,若这般下去,父皇定性命堪忧!这大雍便要改国号了!”
“殿下!”司徒浩然站了起来,朝着郁明启跪下:“您万万不可行鲁莽之事!”
“司徒大人。”郁明启来到司徒浩然跟前,语重心长地开口:“父皇一倒,京雍城风雨欲来,睿王势力蠢蠢欲动,若我依旧这般懦弱无能,萌荫尔等与母妃身后,如何担起一国之责?”
“殿下,臣只是希望您暂且退居,待宫内形势明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臣附同司徒大人。”晁巩搁下手中茶杯,发生轻轻一道瓷器碰撞声响。
“到了这般情势之下,睿王并无动作,一为细察宫中动向,诸位朝官态度,二来……便是等待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郁明启紧张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