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墨摇摇头,说:“公主这咳疾只能用热汤药。”
就算是一旁的谢琉看郁烨咳得这般厉害,也不由得替人感到揪心。
“我带你下山,想看什么明日再来。”谢予迟低身对郁烨轻道。
郁烨扶住谢予迟手臂,收起手帕直立起身:“不必再这处多浪费一日。”
说完,她便看向已经倒塌的寨门口,“走吧。”
尽管寨子被烧的皆成黑焦灰烬,存留物件所剩无几,可这么遥遥一望,可以发现这寨子原本还是很大的。
正堂,柴房,后卧,酒窖是一样不差,除此以外,这寨主似乎还挺有闲情雅致,在院落东侧挖了一方小池假山,大致环顾一圈,郁烨估摸着建筑构划,径直往后头的库房走去,谢予迟则是紧随其后。
发现郁烨目的地是库房,而且大有一副趁火打劫的模样,谢予迟抿了抿唇。
显然这库房的门框已被烧得东倒西歪,原本上得铜锁也全无作用,同锁链被熏黑之后垂在一侧。
似乎是不远自己去碰那未坍倒的门,郁烨仰头望了望谢予迟。
谢予迟心领神会,上前一脚便踢开木门。
郁烨这时开口,叮嘱道:“若是看到尸体血渍,不要靠近更不能触碰。”
不过想来自己提醒也是无用,就谢予迟那洁癖的程度,怎么会无端去碰那些。
至于为何她怀疑这些马贼也是死于那疫病,是因为沈栀进去后并未穿出厮杀声响,且她选择一把火将这寨子烧去,同对待那些村落的做法如出一辙。
这般想着,郁烨突然瞥见烧去半截桌下还散发烟气的灰烬堆里,横倒着一件不过平熨壶大小的上品青铜鹤樽。
她眼睛一亮,心道,这马贼窝里竟然还能出现这么好的东西?
细细打量一番,不得不说,郁烨倒是有些想要赞誉这头子的欣赏水平了。
她低下身,随手拿起一根黑灰木棍将灰扒开,直接散开袖子遮住手,将那鹤樽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