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出于不信任。
楚颖的太子,曾设下无数个歼灭敌方,铲除异己的局,也曾将他所有的一切包括性命都押上了赌注。
但郁烨是例外,是变数,就算是穷凶极恶之徒,也永远不可能将救赎作为筹码押上赌局。
所以极为自私的太子突然大度,大度到宁愿推让也不愿将救赎纳为己有。
下了马车的谢予迟站在门口,望向府里通向内院那一条铺设着点点明灯的道路,犹豫不前。
发现自家主子立在门前发呆,戾风才意识到这次两人吵架的严重性,他冥思苦想了好几句劝慰的话,最终吐出了一句。
“主子,因情苦,为情累,失去爱情更憔悴;勿回首,莫痛悲,美好楚颖任你飞,天涯何处无芳草……”
谢予迟转过头,面对一张十分正经的脸,似笑非笑的挑眉轻问:“谁教你的?”
戾风想了想,理直气壮的回道:“主子房中的藏书。”
表情复杂又无话可说的谢予迟终是沉默不语。
房内,书歌为郁烨收拾好床榻,又照常去衣物,这才去唤披着一件外衫,还坐在案桌前的郁烨就寝。
“嗯。”郁烨淡淡地应一声,放下笔,又将桌上的信件收好。
她走下案桌,对跟在身后的书歌道:“派一两个暗卫北上,查查喀什努是否全族覆灭,再调查现场是否留有凶手印记。”
“奴婢遵命。”书歌喏喏应下。
“还有一事。”郁烨走到床边,接着开口:“给孤去长肆坊寻一寻,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一户江氏的染布坊。”
“是。”
书歌领命之后,便想着扶郁烨躺下,却被她挥手拒绝。
“你也下去休息吧,临走时,不要落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