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要开棺,看看杜相国到底是否已经入土为安。”郁烨终于将目光放在廖云淮身上。
“是。”廖云淮端正神色,坚定回话。
案情愈发复杂难测,廖云淮本就进展艰难,此时又掺进了如此扑朔迷离的状况,所以这案子能不能啃下来,使其真相大白,恐怕不是这般简单。
再加上自杜靖伦出事以来,已经过了半月之久,时间紧迫,乾安帝虽并未规定破案时日,可长久地拖下去,只会让破案机会越发渺茫。
“且不说每个弟子都能应下此事,一百多号人,廖大人去寻到明年可能都寻不完。”谢予迟说道。
“倒不如廖大人抛下这伦理之碍,顶下京雍全城百姓非议,及时查看杜相国的棺椁内是否有异。”
廖云淮停顿下来,似乎真的在考虑谢予迟所言的可行性。
“就看大人有无觉悟,承受旁人非议。”
“这言语之伤,看似无关痛痒,可到底也会造成不可磨灭的损害。”说完这些,郁怀瑾若有所思地望向郁烨:“晚晚,你怎么看?
“世间哪有万全之法?”郁烨停道:“先不论廖大人为杜相国亲传弟子,一经及第便跟随他为官行事,正如他所说,亲眼看见杜相国再次出现,也仅有他与沈言二人,根本不足以让外人相信。”
“所以,廖大人要开棺,也只得以案情有异,需得重新验查尸首为由。”
话罢,屋中之人一时间皆沉默不言。
“臣来此受教,万分感谢。”廖云淮谦逊有礼,随即又说道:“但臣今日所言,还望诸位暂且保密。”
“廖大人放心便是。”郁怀瑾点点头。
见对面的两人已无事,也没有问题再询问自己,郁烨便将几个瓷瓶收入怀中,只留下一黑色塞子的小瓶。
她将那小瓶递给了郁怀瑾,道:“瑾王回府,顺道帮孤将此药送给睿王妃,不必入府,直接唤刘氏的贴身侍女去正门拿便可,孤已令人传信于刘氏。”
这天底下敢把堂堂瑾王当作小厮来使唤的,恐怕也只有郁烨了,不过看这郁怀瑾欣然接过的表情,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