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墨正觉得奇怪,这好端端的窗户,怎么会轻易地掉落下来?
“什么原因?”书墨发问。
“估摸着是那沁央阁许久没人住了,东西都有些老旧……”
“为何是你过来通传?”书墨继续追问:“那长玥公主身边的近卫呢?”
“戾侍长似乎是外出巡查了,今日并未留候……”那侍女一一作答。
书墨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心下权量一二,便将包袱递给了身前的侍女,道:“这是公主的东西,你拿着它在此处等我。”
“是。”那侍女垂首,低声回话。
眼见着书墨在院中唤了几名侍女就朝着沁央阁的方向走去,那侍女恭敬的手捧着包袱站在原地,静候书墨回来。
四周寂静无声,放缓了呼吸侧身倾听,都可以将池水中红鲤鱼往上吐泡泡的声响收入耳中,不时传来一两声野猫的嘶哑叫声,从房瓦处自远而近地缓缓放大,显得有些阔噪,不知从哪处传来一阵清淡的茉莉花香,夜间的春寒已经消失殆尽,甚至还让人暖和的昏昏欲睡。
对,就是让人一头栽下去昏睡的欲望,那侍女双眼迷离,眼中似浮起一层浓雾,糊了她的视野,黏合住自己的上下眼皮,她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却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
鼻嗅间的花香味越来越浓,她的意识也随之愈发模糊,终于,那包袱自她手中滑落,软下的身躯无法支撑住,侍女缓缓地倒了下去。
而她手里掉落下的包袱,滚动在带着些露水的地面,最终停在了一双暗纹黑靴的鞋尖前。
看着身前已经失去意识的侍女,戾风俯下身,将那包袱拿起,又将早已备好的替换物拿了出来,按照谢予迟的推测,书墨鬼鬼祟祟从外带回来的东西无非就是书件信物,只是这般轻易地交给其他下人保管,实在是极为轻率。
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了包袱里的东西,并不是十分重要。
抱着这样的心思,戾风将那包袱打开,但在大致扫过里面包裹着的东西之后,他的眼皮跳了跳,向来泰山面前不崩于色的神情变得异常古怪,虽然他预料到这里面的东西并无作用,但这些东西还是让他刷新了对景宁公主的新认知。
也许……她藏了暗号在此物中?戾风内心犹豫,眼睛余光瞥见那地上的侍女似乎有醒来的迹象,因着他撒下的药并不多,这个时辰她药效失效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戾风加快手里的动作,将包袱里的东西收入怀中,又将替换的书纸放了进去,重新将包袱系好,放在那侍女的手边,匆匆离去。
沁央阁,谢予迟正将书墨一行人送至门口,眼中笑意依旧,他朝着书墨轻声道谢:“这么晚了,多亏有书侍卫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