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先看见老虎,张颐道长脚步一顿,笑道:“竟是有个老虎。”
常昆笑道:“家养的。”
请了入座,范七、谢八也自抱拳见礼。
又拿了碗筷,给倒上好酒。张颐二话没说,先干一碗。
“哈,爽快!”
一碗酒下肚,他一脸飘飘然,十分舒泰模样。
果然是个好酒友。
“难得遇到道长这样的爽快人。”范七哥笑道:“来来来,再来一碗。”
又一碗下肚。
张颐笑道:“感谢,真个感谢。我走了一路,馋酒馋的不行。可又不愿将就。我平生只喝好酒。”
“谬赞。”常昆笑道:“我这里的酒止年份不错,算不上好酒。”
“不然。”张颐道:“于我而言,年份高的酒就是好酒。喝酒喝的是人生,有年份的酒才有人生,有时光在里面。”
“高论!”范七、谢八皆竖起大拇。
张颐对酒别有见解,那是一条一条一套一套,说的人心服口服。
“常君养个老虎,怎不给它酒喝?”张颐嚼着花生米:“我原本有一头驴,骑着一路北上,平素给它酒喝,喝了跑起来跟风一样,极是撒欢。可惜...”
他摇了摇头:“可惜我过徐州时,为避乱兵,却让流民夺了我毛驴。”
常昆道:“道长也是个真修,怎还被夺了座驾?”
张颐笑道:“我堂堂一个修行中人,怎可跟流民计较?舍一头驴儿,救几家性命,虽苦了我那驴,却也不愧心。连我钱袋也一并给了,否则我一路走来也不至于馋酒馋的厉害,实在是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