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辞有些庆幸,他在范蝶衣的眼睛里只看见滔天的恨意,并无一丝情欲。庆幸只是受些皮肉之苦罢了,若上次那样的事情再来一次,他现下无力反抗也只能选择玉石俱焚。
“嗯!……”
楚莫辞闷哼一声,默默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
纤长的邬针没入楚莫辞右侧蝴蝶骨旁边的穴位中,只留寸许在肌肤外面。楚莫辞疼的抖了一下,继而右半边身子和右臂瞬间涌上蚀骨钻心的疼痛,冷汗和晕眩感狂席而来,偏生五内俱焚搅动的他意识清醒,灼烧着他每一寸痉挛颤抖的身躯。
范蝶衣磔磔怪笑,挥手一扬将第二根邬针刺入楚莫辞左半边的蝴蝶骨穴位下。
“唔!……”
楚莫辞眼前一黑,咽下心底的绝望悲苦,身体上的疼在持续,但他的心比这更疼。他明明已经拼劲全力不畏刀山火海向凌羽玄奔赴而来了呀,为何他和阿羽之间还隔着这么多的是非恩怨,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明枪暗箭横膈在他们之间。
热泪涌出,楚莫辞却笑了,呼吸之间,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整个诡修城依然沉浸在一片安谧之中,一如往常那些修炼的诡修弟子一般沉寂。
翌日,医修辛玉衡照旧来到地牢给楚莫辞请平安脉,见到他整个人的状态时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搭脉问诊,把脉半天除了身体极度虚弱,什么都查不出来。
楚莫辞眼神空洞静静的躺在床上,那张凄然的脸庞白的几乎透明,仿佛一碰就会消失了一般。
辛玉衡见状,低声问道:“楚公子,你这是何苦?虽然在下不知你和主人有何过节,可你不该如此自暴自弃。命是自己的,就算你想要见主人,也要留着命去等。”
楚莫辞依旧没有反应。
辛玉衡从医修弟子的手里端过来药碗,一勺一勺的喂给楚莫辞。汤药黢黑,闻着就苦不堪言。奈何楚莫辞像是五感全失,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张口咽下。
辛玉衡叹了一口气,默默收走药碗,这仙品灵药也救不回人心啊!
范蝶衣私刑楚莫辞这事儿,手段做的隐秘,楚莫辞闭口隐忍,范蝶衣也乐此不疲。地牢的守卫十天轮值一次,范蝶衣轮值之日就是楚莫辞受苦之期。
昆仑墟圣境,到了冬季便到处都是白雪皑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