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脑袋上齐刷刷的黑点,眼里一个比一个疑惑,满眼的懵圈,是听不懂的言语。
“老师,你的腔调不对。”席千岁趴在桌子上,手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薅着蓝懒,漂亮的毛绒都薄了一层。
托里娅陷入回忆,又因为这句话从回忆里出来,她不是很相信千岁安妮儿听过多罗腔调,许是和别的音混了。
“不会哟,我的腔调是有人亲自教的。”托里娅眉眼一弯,笑意如流水清风拂面而来。
站在教室外的佛子无言,眉心丹砂赤红,整个人神圣而庄严,天上佛不可近。
是……是我教的,可念安,你的调始终有一点对不上,只是我从来没和你说过。
佛子的视线挪向席千岁,一眼就看透她的本体,一只毛绒大大的饕餮,手下还有一只蓝色宠物。
“是那颗蛋。”他眼中划过了然,原来都已经孵化出来了。
席千岁耳朵一竖,头转的很快,眼里映入一人,愕然愣住。
好像少行法那个狗头啊。席千岁面无表情的在心底暗骂,除了眉心丹砂以及光头之外,简直和少行法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佛子颔首一笑,浅浅的温柔极了。
席千岁扭头装作看不见,重复了一遍托里娅刚刚说的话:“几百年前那场大火遗留下的魂灵,依旧守卫着他们的责任。”相较于托里娅的腔调,她要更清脆更有一点岁月感。
托里娅恍然回到数不尽年岁前,那时骄阳正好,少年眉目如画,却是弱不禁风,桃花树下浅浅一笑,眉心丹砂白衣少年入我心怀。
“你从外地来是吗?我来教你我们这里的语言。”
两人便是从初见至倾心再到白首,最后便是奈何桥上再不见。
佛子又是一笑,眼里的情绪终于起了波澜:数万年了,它在壳里的时候听,听了许久也该是会了。
饕餮一族本是天生地养,一界生来一只,除非这只死后,再从无尽岁月里生出一只,重复着跌跌撞撞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