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斥桓儇抬手将伞上移些许,露出一双清冷的眉目,“是本宫。”
那双清冷的眉目落在禁卫眼中,禁卫一怔。慌忙移目恭敬地行礼叩拜。
“本宫只是来此处转转,你便当做没见过本宫。”说着桓儇从袖中丢了个锦囊过去,“冬日雪大而寒,这些钱拿去买酒暖暖身吧。”
“多谢大殿下赏赐。”
虽然只是禁卫,但是也对宫中风云变幻有所知晓。大人物再怎么闹腾也和他们无关,毕竟在哪不是为了吃口饭呢。笑了几声后,禁卫躬身让出一条道来,迎了桓儇往前而去。
金瓦朱墙,朱柱彩漆描金绘祥纹。桓儇抬起头往其上的匾额看去,匾上遒劲有礼书着太庙二字。
伸手推开了紧闭的殿门后,桓儇移步入内。殿内的火烛随之晃动起来,摇曳起一片光影。
桓儇放缓了脚步行于地毯上,似乎是怕惊扰到似得,就连呼吸也变得极轻。在殿中火烛为风声所惊的时候,她伸手扶住了摇晃的火烛。
驻足于忠武皇帝的画像前,桓儇从案几上取香恭敬拜过后。敛衣折膝坐到了蒲团上,抬首望向上首的画像,喟叹一声。
“皇祖父,阿妩蒙您教育三年,颇有收获。您已仙去多年,阿妩如今心里有惑也不知道找谁去解。”说着桓儇换个姿势仰面躺在地毯上,“阿妩不明白如何才能平衡好各方。旧疾不除,这朝廷难安。可若要除旧疾,便少不得要见血。您教教阿妩该怎么做。”
然而殿内除了火烛燃烧声和她脚踝上的铃铛声外,再没有其他声音能够传入耳中。
“如今淇栩虽然登基,但是朝廷诸事未稳。我前些时日想借户部欠款的事情去处置那些巨蠹,唯有如此才能剜除旧疾。可是谁曾想宗师道这家伙非得同我作对,实在是恼人。”桓儇以手挡在眸上遮住了头顶落下的烛光,唇际微勾。
想到这里桓儇揉了揉额角。移开手眸间布满郁色,倏忽移目望向悬于一旁的成帝画像。
画像和记忆里的成帝并没有偏差,甚至在烛火的映衬下反倒显得温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