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么?昙华怎么还没来。”
闻问白洛躬身回话,“回禀大殿下昙华娘子此刻不在宫中。宫人说今早有个自称明华的女冠子在行宫外托人帮她寻昙华娘子。”
听得明华二字,桓儇睁开眸看向殿中燃着的熏炉。面上闪过一丝不悦,若她没猜出这个明华应当就是韦昙华那个妹妹。
半年前在韦家的赏花宴上对自己出言不敬,又韦昙华多有刁难和温家起了争执,因此被自己懿旨送到了长安城外的道观修行。
“她在哪家道观修行。”
尽管殿内碳火燃得极旺,可桓儇仍旧没有解下那身狐裘以及围脖。
身上沁着汗珠,桓儇面色不好,忍不住低声埋怨起来。若非裴重熙肆意胡闹,自己也不会在这样情况的下还披着狐裘带着围脖。
埋怨归埋怨,但桓儇面上仍旧挂着浅淡笑意。
“似乎是在落雪观中修行。可否要奴婢派人去此地瞧瞧。”瞧出桓儇的异态,白洛将火盆子放远了些。
桓儇摇摇头,示意白珞等人退下。殿内只剩下她们三人。
“昨日温行俭做了什么?”把玩着手中茶盏,桓儇扬眸勾唇,“他是不是想借机铲除朝中异己。”
“是。您离开后,我们奉您的命令前去紫微殿。可那时温家已经把控了整个紫微殿,我们进不去。再之后温仆射传了太后的懿旨说是奉旨盘查朝臣中有无乱党,故而要朝臣在殿外跪着。”忆及昨日所历,武攸宁没由来一阵愤慨。别的不说,单说这温家的行径就足以叫人齿寒。
不知是一早就预料到温氏的行径,还是对此并不在意。桓儇眉峰一顿一舒,最终出珠瞳中滑过讥诮。
“他这叫狭天子以令诸侯。您不在,裴中书又不在。先帝留下的几位辅政大臣只有他在行宫,他当然得借这个机会铲除异己。”想到昨天温行俭的嘴脸,谢长安言语里带了些冷嘲的笑意,瞬时消失殆尽,“不过他没想到您还留了手,也没想到裴中书的人会横插一脚。打乱了他所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