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上一会儿,五点半,幼儿园的大铁门准点打开。一个老师从里面走出来,向日葵一班的实习老师林奢译,正和为首的施妤打个照面。
没隔多久,两人又是见面了。
林奢译脸上还有没褪去的残红,不太明显,有点白里透红的意味。他一出门,正看见施妤,条件反射地先别开了视线。然后他视线强行调转回来,脸色又红了点,试图公事公办地问:“接送证带了吗?”
施妤把证件给他。
林奢译接过来,看一眼,还回去。
慌乱中,他其实没看清接送证上面的具体内容。等把证件还了回去,他才想起:证件应该是阳霁的,施妤要用,他合该再多给她要一份代接送证明。
但他反应迟了半拍。
他只好继续故作淡定地,朝着教室里喊一句:“遥遥的家长来接了。”
林奢译微偏过了头。
施妤近距离地,便看他露出的一截脖颈。
他比她记忆里要消瘦太多太多,微微敞的领口,冷白色的锁骨,伶仃分明。
以前的话,怎么也是有薄薄一层嫩肉的。
那次他被林叔叔揍惨了,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她家。他缩在门后,哀哀地求她,让他暂时躲一躲。
喝醉了酒的暴躁男人猛踹了一脚房门。
林奢译蜷地更厉害,头也埋进了手臂里。
施妤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坐沙发上。
她翻找到医药箱,要给他上药。她剥开被抽裂了的上衣,露出他身上大片大片的青紫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