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江爷爷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分得最多家产的老大必须要赡养江奶奶,老三因为住得近,也要共同承担,并且每年都规定了要给多少米粮。至于老二,因为并不曾从父母处得到太多的东西,只要求他每年至少回村探望一次老母亲,逢年过节送点儿米粮,旁的就不作要求了。
因为有约定在先,哪怕两年前,江奶奶突然作幺,从大房跑了三房来,那也是这两房之间的问题,跟江二伯关系不大。
倒是江大伯,自诩当初分家产时得了便宜,如今老母亲又去了三房那头,他便主动自发的送了米粮过去。像去年的秋收、今年的春耕,三房忙不过来时,他也有让儿孙过去帮衬一把。
总得来说,江家这几房都是客客气气的,也没太计较那些细则问题,毕竟有来有往才能相处得好。
谁能想到呢?
几十年前送养出去的江五叔还能回来。
更没想到的是,江奶奶居然是个喜新厌旧的渣娘,愣是要抛弃其他儿孙,非要跟着小儿子走。
她还理直气壮的表示:“我让你们帮小五说一门媳妇儿,你们帮了吗?他又说他习惯了府城那边的日子,非要回去,那我要是不跟着,谁督促他娶媳妇儿?不行,我不放心。”
一旁的大堂嫂忍不住小声逼逼:“丰收一直没娶上媳妇儿,也没见您操心半分。”
江奶奶听到了啊!她立马扭头瞪眼:“你儿子娶不娶媳妇儿跟我有啥关系?我给我儿子都娶上媳妇儿就行了!”
本来是行了,这不是又多了个小儿子吗?
大概是因为江奶奶的气势太足了,再加上她的年岁摆在这里了,大家都认为她是觉得一旦让江五叔离开后,只怕一年到头最多也就只能见一回了,算下来,她阖眼之前还能见几面呢?
这么一想,大家又不敢再劝了。
赵桂枝抱着虎脑晒太阳,见场面一时安静得很,就随口说了一句:“那就一起去呗!二郎三郎幼娘都在府城,有啥呢?”
江父却摇头道:“二郎不是要念书吗?三郎刚成亲,他自己也有事儿要做,再说他那个性子,我也不放心。幼娘就更不用说了,我怎么放心把她奶交给她来照顾?”
“那不是还有我和三弟妹吗?”
听她这一说,江父就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倒是江母,很不客气的点了出来:“交给你还不如交给幼娘呢!你比三郎还不靠谱!黄氏性子太软和了,再说她才多大?我不放心。”
赵桂枝:……
这次不用她觉得了,江母这就是在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