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也许就在当天上午,由于生理机制,自己就会忘记这个梦。
但身处期间时,由于过分真实,范白忍不住拍拍小孩的脑袋。
突如其来的低落情绪让范白随意找了点话:“你怎么第一眼就看出我不是这里的客人啦?”
明明之前他见过这么多人,从来没人疑问他的身份。
小牧柏看着范白,想,这幢庄园当中再也没有第二人让他过目一眼,就再也忘不了的人。
从在窗口处看见范白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提不起对着范白的弓箭。
但他只是说:“因为……你不认识我,这很奇怪。”
范白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无意深究,又换了个话题。
已经是深夜,又是小孩子的身体爱犯困,范白躺在草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许是倦意,都没发现自己的爱好乃至一些个人信息都被牧柏套了个干净。
牧柏默默地把所有信息都记下。挨个排除范白来历的可能选项。
虽然眼皮子都在打架了,提到小牧柏的混账家长和老师,范白的语气还是愤愤。
他担心小牧柏因为糟糕的境遇放弃自己,搬出名人名言安慰他:“伟大的心胸,应该表现出用笑脸来迎接悲惨的厄运,用百倍的勇气来应付一切不幸的气概!①”
牧柏乖巧:“嗯。”
现在范白又开始担心小孩太包子,不懂得反抗被肆意□□欺负了:“其实这只是随便说说,大人们都做不到,怎么能用这种标准苛待小孩子。就跟你的那个老师一样,同龄时,你一定比他好几百倍,你别相信那些话。”
牧柏仍然乖巧地应答。
在力量积蓄完毕能够一击致命的时候,往往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不合时宜的锋芒会招惹更多麻烦。
但他没说自己的打算。在范白面前,牧柏只要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孩子就好了。
牧柏:“你说的话很有哲理。”
范白又想起自己还差一些,只背了七七八八的作文素材,头痛,幽幽道:“啊……这只是前人的智慧而已,我只是个搬运工。”
牧柏摇头:“前人的智慧一直摆在那里,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