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云子捻须道:“一面是元初魔教金仙之尊,一面是小友背景深厚力压其人,我丹山宗不过区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自嘲一笑,道:“以金仙之尊,又为小友老师所压,自不敢乱来,但遵循大教默契,他法未必不能找回颜面。这位大能遣了得意后裔,到我丹山域来,令我丹山宗遍寻小友下落...内中道理,小友想必是明白的。”
赵昱心下了然:“吾师在上,他自顾忌。于是遵循默契,遣小辈来寻我,只需得把我打杀,面皮自然找回。又不曾违背默契,吾师便也无话可说。”
说到这里,赵昱目光转动:“然而丹山宗却要倒霉。丹山宗非上门大教,所谓默契存与不存只在吾师一念之间。吾师一怒之下,牵连丹山宗,反掌即灭,由是老前辈别有打算?”
兮云子叹息道:“小友七窍玲珑,看的透彻。然也,我丹山宗正是因此而左右为难。由是老师遣我来寻小友,一则不得怠慢,二则却是要将小友送出丹山域。”
赵昱大笑:“原来如此。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晚辈离开丹山域,便任凭我与那金仙后裔打杀,无论胜败生死,皆与丹山宗无关。此乃祸水旁引之策耶?”
“正是如此。”老翁毫不讳言:“若老朽孤身一野修,便也没有许多忌讳,只叹背后有一方宗门,为避免牵连,不得不出此下策。”
一旁玉英子听的两人交谈,心中是心潮起伏,难以按捺。
她不过区区元神,却听的话里话外皆是金仙、大教。这等层次之事,对她来说本该遥远不可见,却端端生在眼前听在耳中。实也为之震动。
便听赵昱道:“既如此,怕是要劳烦老前辈了。”
赵昱举目四望:“这处废墟世界,将临崩溃。以晚辈的能为,要走出不难,但在无尽空间维度也怕迷失。老前辈既然要将晚辈送出丹山域,晚辈不敢不从。”
老翁笑将起来:“多谢小友体谅。”
赵昱摇头:“便则晚辈不体谅,难道老前辈便不把晚辈送走么?”
于是齐齐大笑。
玉英子听的分明,欲言又止。赵昱见之,道:“还请前辈将玉英子道友也带出去罢。玉英子道友与此事无关,可带往丹山域。”
便提了这么一句。
老翁自无不可。多一人,少一人,于这位真仙而言,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