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血心中微微一紧,但脑子里,却早有答案,道:“掌教何必忧虑?实则从掌教一早打算要使人根除血色神教开始,其中矛盾,便已不可调和。事已至此,当迎难而上。何况掌教背后,也非是没有帮手,怕他何来?”
太一瞥了他一眼:“你道是说得轻松。那等人物,只需弹指一挥,些许余波,就能致你我与死地。若予贫道万载时间,贫道便不惧他,可惜呀...”
无血对此,倒是深有理解。靠山归靠山,帮手是帮手。但要成事,本来还是要靠自己。他也知道,太一道人既早知有幕后黑手,却仍来深红世界行事,想必一则是凭了背后靠山疯婆子,二则是打算装糊涂,装作不知。最重要的,怕是不晓得这个世界的信仰并非塞托拉克所有。
若是知道,怕也不来了。
不过对无血而言,太一道人来的是时候哇。如果没有太一道人,这深红世界,延续十余万年的状况,怕是要一直延续,永远一成不变,他永远也脱不了身呐。
正是要太一道人搅混了水,他才有那一线生机。
但无血也知道,他揭开了这层遮羞布,让太一道人提前面对其中危机,此事过后,他若不死,怕是要给太一教门当牛做马,才能平息太一道人心中火气。
可他却不觉得自己错了多少。就如同他所说的一般,这事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揭开不揭开,只是早晚的事。
“贫道自修行以来,这许多年,又怕过谁来?”太一道人忽然转言:“可此间事,毕竟出了贫道掌控...”
然后顿住,良久又道:“怕是最后与塞托拉克要做过一场,也不知结局能如意否。”
无血点了点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掌教既已做到如今这般地步,当不能半途而废,这个世界余下的权柄,是必然要拿到手的。而塞托拉克当然不会笑呵呵的交出来,做过一场,乃是必然。”
又道:“不过掌教你不急,塞托拉克怕是也不急,不如先静待一段时间,积蓄力量,再雷霆一击。”
太一道人沉吟片刻,道:“依贫道推算,塞托拉克如今的情况愈发不妙,若再等下去,最多五十载,怕便不是贫道的对手了。他为何不急?”
“因为他在等掌教你呀。”无血说出这句。
“等我...”太一道人眼睛微微一眯,良久叹道:“也是苦心孤诣。”又道:“你也一样。”
“只求一线生机罢了,还望掌教海涵。”无血也叹息:“好教掌教知晓,若此间事了我还活着,当牛做马,只要不限制自由,任凭掌教驱策。”
太一道人深深的看了无血一眼:“罢罢罢,既如此,贫道也没甚好说的,你只管记住你的话便是。”
然后道:“就这样吧,先按捺些许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