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脑中浮现那个才女的身影,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有其母,必有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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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碎片撞在一起的声响有点吵,陈富贵烦得一把夺过笤帚,强撑着身子骨扫起了玻璃。
剩下的细小玻璃渣陈富贵扫不了了,他摇晃着站不住,拨开了伸过来的手。
梁白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推你了吗,你就摔了?”陈富贵两眼一瞪,一副要吃人样,“我儿子又不在,你搁我这装什么?”
梁白玉撑着地爬起来,唇角微微下垂,像被家人训了的小孩。
陈富贵有一瞬的恍惚,他回了神,拖着报废了大半的身子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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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玻璃太小了,扫不起来,梁白玉就蹲下来,用手去刮,去捻。
陈富贵扔了两个花生壳到他背上:“行了,不要你搞了!”
不然回头手破了,又要在他儿子面前哭诉。
梁白玉细细抹着指尖上的灰尘:“陈叔,您对我好有偏见。”
“就和村里人一样呢。”他耷拉着眼尾。
“你要是我,有个你这样的人缠着你儿子,你会给好脸色?”陈富贵塞了个扁枕头到腰后,撑着自己。
梁白玉做出认真思考的姿态,他为难道:“抱歉啊陈叔,我想象不出来。”
“以我的情况,我想我这辈子应该不会有后代。”青年笑得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