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板着脸,瞪吃人不吐骨头的魑魅魍魉一样,戒备又厌恨地瞪了他一眼,强行拽着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离开。
梁白玉笑嘻嘻的窝回竹椅里。
竹椅的岁数不小了,不能轻松承受他的重量,发出了闷闷的声响,又没了。
雨还在下。
斜对面那家,不知看了多久的刘婶朝雨里啐一口:“狐狸精!”
“奶奶,什么是狐狸精呀?”小孙儿天真可爱。
“会被天打雷劈的祸害!” 关门声里夹着刘婶的骂声。
“轰隆——”
天边裂出一条长长的白线,雷声炸响。
梁白玉掀眼皮,望了望湿沉沉的天:“你也凑热闹。”
一道闪电劈下,梁白玉撇着嘴站起身:“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回了回了。”他拎了竹椅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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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在下,天暗得早,还停电了,村里湿哒哒的,没人出来走动,各家都点起了蜡烛。
近十年,村里陆陆续续摆脱土房,瓦屋土基房,建起平房,条件好的更是盖了两层楼房,只有梁白玉家还是老屋。他自己和他家都像是被村子屏蔽在外。
但这种不相容的原因不同。
他家是停留在了过去的时光里,没跟上同村人前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