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了一眼李格格惨白的脸色,淡淡地道:“长兴,去弄个长些的钩子来,估计下水道里塞着东西呢。”
云瑶敢断定,里面塞的不是棉花就是布料,这两样东西最为唾手可得。若是其他东西,也难塞得这么严丝合缝。
长兴很快拿来了钩子,这些天他也在现场看管,对下水管道的构造也有一定了解。他拿着钩子顺着陶罐壁往下钩,只进去了一部分就再也动不了。
确定了位置之后,他全神贯注将钩子往下探,勾住之后往外拉拽,很快,里面的布团被钩了出来。
他再拿水瓢舀了一瓢水灌进去,咕隆声之后,水顺着陶罐流了出去。
胤禛用脚尖翻看着那团粉色布料,打开之后,能看得出还是全新的布料。他眼里寒意闪动,厉声道:“李氏,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李格格哭得双眼红肿,她仍旧不承认,还在叫着冤,“爷啊,妾身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妾身冤枉啊,这么热的天气,妾身还要用来洗澡呢,怎么会堵住自己的浴桶。”
她眼珠暗自一转,哭声暂停,片刻之后道:“妾身也不知道这块布从何而来。院子里的姐妹们都有分到,爷也不能因为一块来历不明的布,就判了妾身的不是啊。”
云瑶好笑地看着李格格,她这是要将所有人都拖下水了?
胤禛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李氏,爷念着你也跟了我几年,所以一直给你留着情面,谁知倒让你不知好歹起来,到处惹是生非。
这种颜色的布,云氏从来不用。其他人也与你一同到的庄子,里面也没有混进飞贼,专门潜入你的洗漱间,堵住你的下水管道。”
他厌恶地看着她,“今晚就先算了,苏培盛,明早一早出发,将她送去承德,没经过爷的允许,不许离开庄子半步!其他伺候的下人,没有尽到劝慰之责,全部换掉,重找教养嬷嬷去身边看着,教她好好学学什么是规矩!”
出了院子,云瑶还能听到李格格呜咽的哭声。她抬头看着头顶悬着的月亮,月光倾泻而下,树影婆娑,这么美的景象,都压不住她心里的烦躁。
云瑶知道,胤禛将李氏打发得远远的,已经是他的极限,总不能直接打死。毕竟李氏是陪伴了他许久的枕边人,若是真这样翻脸无情,她也怕。
想着这些人没有一个省心的,她怒从胆边生,大家都干脆别睡觉了,全部起来玩啊!
她转头对胤禛道:“爷,其他院子也查查吧,别等着到时再上门来告状,冤枉妾身没有办好差。”
胤禛无奈极了,眼神里充满歉意:“这时她们肯定都洗漱过了,没人前来找你,就肯定没事。我们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若是再找来,我将她们全部都连夜送走。”
云瑶心道又不是送上西天,还不是会再狠狠杀回来,从甘露寺回宫的熹贵妃最可怕了!
她自不乐意,下午又睡得多,这时候根本不困。再说回去也不是纯睡觉,她是一点都不想回院子,灵机一动,干脆垂下头学着李格格的作态扮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