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乾清宫出来,孟景灏搀着秦国公走在青砖宫道上,一时祖孙二人都静默不言。
孟景灏肃容阴郁,秦国公的背比来时佝偻的更厉害了些。
“父皇有废我之心。”抛却了那代表了天下第二人的自称,望着长长的宫道,孟景灏冷声道。
“不要轻举妄动。”老国公将手搭向孟景灏的手背,重重按下。
“此番,我完全能够理解,为何大哥要铤而走险,发动叛乱了。外祖父,我心里此刻很煎熬。父皇疑心之重,比我想的有过之无不及。”
老国公看了一眼孟景灏的脸庞,轻轻叹气,“你父皇非嫡非长非贤,资质平庸,他心里卑微着呢,可他是皇帝,越是卑微越是疑心别人瞧不起他,他越是要用手里的权利压服众人。”
孟景灏抿唇不语,望着宫门,眸色深沉。
乾清宫内,长平帝吃了块芝麻糕,捧着热茶,面色不愉。
彼时,玉莲生已在炕桌上摆好了棋盘,并黑白两盒棋子。
“你也坐,陪朕下盘棋。”长平帝道。
玉莲生应是,在炕上坐了半个屁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主仆下起棋来,但玉莲生发现长平帝根本就心不在焉,故此默默的看棋盘,并不吱声。
看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长平帝微露志得意满,太子虽轻易废不掉,却也不是不能废,只要稍动脑筋便可,他为帝王,他才是执棋人,诸多棋子,随他摆布。
“太子禀报的事情你也听见了,你觉得君文竹真的没死吗?”
“奴婢不敢妄议。”
“即便真的没死,凭他们祖孙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君家军,在那场宫廷政变里就被父皇屠戮干净了。还有秦国公说的那种毒|药,朕信有,可那又如何,鬼蜮伎俩,还能颠覆得了我大胤江山?笑话。不过是太子联合了秦国公绞尽脑汁把脏水泼给乐平,欲盖弥彰罢了,朕剥夺了太子的政权、军权,太子一党着急了。”
长平帝将黑子一扔,命令道:“传雍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