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佛家人,出家便是回家,怎能是突然呢?”
梅怜宝还是不忿,就抠着字眼挑刺道:“和尚也有家吗?家难道不是一男一女一群儿女才算家吗?和尚也能娶妻生子不成?”
“阿宝说的对。”孟景灏笑道,有逗趣之意。
了缘淡淡一笑,“和尚也需衣缕覆体,片瓦遮身,也需同道中人共参佛,故有寺庙,故有主持,故有家。”
梅怜宝撇嘴,“你可是郡王爷呢,还是前朝后裔,就那么甘心?”
“甘心如何,不甘心如何?”了缘反问,他盯着棋盘微微的笑,只是不看梅怜宝。
梅怜宝语塞,看向孟景灏,孟景灏笑道:“你去别处玩会儿,孤与辟玉……”
孟景灏顿了顿,“罢了,是了缘大师,孤与了缘大师安静的下盘棋。”
梅怜宝还不想走,她还想再试探试探,却在孟景灏的目色下,不情不愿的领着蓝玉逛梅林去了。
“红尘一切都抛弃了?”孟景灏看着梅怜宝窈窕的背影,意有所指。
了缘随着孟景灏的目光,终于看向梅怜宝,笑着摇头,“没有。”
“那你如何做得来这和尚?怕是一时错想,不如过些时日就还俗吧。”
“我喜欢钟鼓梵音,喜欢山间苦行,喜欢茅屋上的青苔,喜欢佛经,喜欢佛事,怎能说我做不来这和尚呢?”
“有着红尘牵念的和尚?”
“我修禅,修一世,只为了参透。”
“参透什么?”孟景灏紧跟着问,双目紧盯了缘。
“情。”
孟景灏心里一阵不舒服,到底他想的没错,辟玉果真为阿宝所迷。